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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上)
阴差 阳错 民沟村是个小村镇,位于大别山山脉的沟沟里,村子不大,村里的人世世代代都过着传统的农耕,加上村子闭塞,道路不通,自建国以来,就没出现一个文化人,整个村子里的人加起来识得的字也不过一箩筐,本来这个问题倒也不严重,毕竟都是文盲嘛。可偏偏与之相邻的另一个村子清水村不知道是不是菩萨显灵了,还是这村真的是块风水宝地,最近十多年来,文化人越来越多,前前后后总共出来了九个大学生。这大学生不只是村与村之间面子上的问题,更是实实在在的带来了经济上的利益。大学生脑袋灵光,去过大城市,见识毕竟广,他们在外面闯荡一番后,决定改变家乡经济,利用当地风景资源,在外加大宣传,提议村子搞起农家乐,发展旅游观光产业,就这么几年过去了,这清水村是越来越好,而本来和它差不多的民沟村则是越来越衰落。民沟村的人眼看着本来和自己同苦的弟兄自己一个人喝甜的去了,自然是十分恼怒,可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不识字,连普通话也不会讲,城里人来了也是对牛弹琴,两相面对面说着彼此听不懂的话,岂不是?这人啊,总是有嫉妒心理的,民沟村自己是没啥本事了,就四处散清水村的坏话,说什么他们村请过道士施法,布下风水大阵,强占了民沟村的风水,他们这是拔苗助长,火了现在,过几年就不行了,你看看他们村有九名大学生了,九乃数之极,他们是不会再有大学生了,好日子也快要到头喽。结果第二年,又有一名大学生在清水村诞生了,民沟村彻底没话说。
时间仍然在跑,日子还得要过,民沟村的人们再怎么心里不舒服,可不能不吃饭,农活还得要干,再穷也不能穷到让清水村施舍粮食给我们。就在这年夏,18岁王麻子的爸爸上山种地不幸中暑,头晕滚到山沟水槽里,再也没能回来。在他上山前一天夜间,曾对自己辍学在家的儿子进行了一番语重心长的对话,除了王麻子,没人知道他们说了啥,总之,也就是在这年夏末时节,浑身黝黑的一名少年重新踏上了求学之旅,村里人整整一年没见到他,过年也没有。次年夏,村里来了一名邮递员,递给了王麻子一封信就走了,从封面隐约可以看出某某大学几个字。王麻子考中大学,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整个村子,震惊了全村,震惊之后,每个人洋溢着笑容,好像是自己的孩子高中一样开心,整个村子拿出祭祖时的隆重仪式来庆祝王麻子考上大学,他们心里都知道,民沟村再也不是以前的民沟村了。确实,这次村民们都赌对了,但是他们不清楚五年后,这个村子将迎来一场大变革,而十年后则是一场翻天覆地,至于十五年后,会出乎所有人意料。
那年夏末,王麻子要走出大山,奔向全村人一直渴望去却能力不及的大城市。全村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聚在村口,纷纷与他拥抱后,才依依不舍的目视着王麻子走向远方,一直到背影变得模糊不清方才逐渐散去,各自拿起农具忙起农活来。 王麻子这一走就是四年不曾回来,家里远不说,主要是家中的亲人也已不在。王麻子的妈妈是清水村人,那时两个村子经济差不多,王麻子爸爸又强壮有力,她也就嫁到这来。后来在王麻子10岁时,也就是清水村真正富裕起来时,他的妈妈实在忍受不了家里的穷,于一个晚上偷偷跑了,再也没有回来,王麻子爸死时也没有,真的是一刀两断,现在王麻子对她也没什么印象。
在第四年冬,快要过年时,村子口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肩扛大箱子,手也提着小箱子,有的人还背着棒子之类的东西,对于长期与外界隔绝的民沟村人来说,他们的打扮真算的上另类了,把他们视为危险分子一点不为过。村子里很快传出有不明身份人员进村的消息,大家也都闻讯而来,聚在村口。一大拨人和几个人对峙的压抑感很快消失,反而传来集体的欢呼声,因为这拨人中,钻出一个肤色较为黝黑的青年,正是四年未回的王麻子。
迎接王麻子的活动放在了各家各户的过年活动的前面,每个村里人都热切关心王麻子,大家围着他问寒问暖,四年未见,场面很是。接待会很快就结束了,大家也注意到和王麻子一起回来的几个人身上,王麻子一一介绍,说这是他的师兄们,和他在大学里学习一样的专业,都是学习地质专业的,他们都是研究生,是来这里调查民沟村的地质矿产的。虽然王麻子介绍的很详细,但是村民们只知道这个村子的麻子回来了,还带回来几个大学生,很厉害。
次年春,也就是王麻子离村五年之后,村子发生了大变革。王麻子和他的几个师兄们一起来到他父亲摔落山沟的地方,开始了地质勘探。村民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反正在大约五天时间里,这几个人早出晚归,基本上跑遍了整个民沟村所处的大山。后来王麻子又和这几人走了,没几天带回来一支人更多的队伍来,他们扛着更多的箱子,拿着更大的装备没日没夜的在山里头转了三天三夜,最终村民们只从麻子口中听出了两个字 发了。 这年夏天,在得到有关部门的批准后,一座煤矿建立在民沟村的山头,当地人自然也跟着有了自己的工作,找到了迅速挣钱的好办法,虽然他们不识字,但是有王麻子在,他一直在做他们的坚强后盾。随着时间的推移,矿山越开采越大,早先的民沟村居住地也成了开采的范围,当地政府出面在附近安全地带为他们新建了住宅。渐渐地民沟村村民生活越来越好,大家自食其力,在经济上隐约有赶超清水村的趋势。
后来,在王麻子离开村庄读大学10年后,原来的民沟村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依靠煤矿的雄厚经济基础,民沟村早早地奔上了小康,现在全村经济加起来占整个市的四分之一,是名副其实的大镇,别墅洋楼、小汽车等家家户户都有,村子里也都流传起一段顺口溜:王麻子,真是牛;民沟村,大学生;神算子,寻煤矿,带领大家奔小康。
这一天村里要举办村长演讲大会等活动,村命们早早就来到广场,很快广场就挤满了人,只等村长上台发言。上午9时许,一名皮肤白皙、油光锃亮的青年走上台,底下立马一阵欢呼,这人就是王麻子 村长。台下群众无不膜拜,高呼王麻子口号,示意安静后麻子才开始发言。民沟村从以前的穷的叮当响,连自家老婆都要跑这种局面,到现在的经济总量占全市四分之一,都是大家辛苦打拼下来的,是大家应得的。最近听了一些关于我的顺口溜,说我是神算子,其实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不是,在这里我要说个。从前有个黝黑的少年辍学了,一天晚上,他的老父亲和他聊了很长时间,说了学习的重要性,然而并没有打动那个少年,老父亲似乎也是累了,就说明天我去山上忙活,最近似乎发现山里有类似煤渣的东西能挖出来。第二天,老父亲意外去世了,那个少年记住了老父亲的话,学习并考上了大学,还特地报考了地质专业。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煤矿的啊,不过为了确定,才等到四年后学成归来加以确认的,我一直在忍耐,也许正是老父亲偶尔的一句话,改变了一切......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后来,这个村村民主动将村名改为麻子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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