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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
想像中的大海,是个充满浪漫奇幻色彩的地方。大海那边,定然有 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 的陆放翁,过着 潮生理棹,潮平系缆,潮落浩歌归去 的逍遥;还有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的曹孟德,勒马悬崖,赞叹着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还有大海中博击风雨的毛泽东,在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 的大海中畅游 终于有一天,我真正走近大海,却发现,收罗着历史精魂的大海是那么平宜近人,就孩子一样,调皮而又着。
去年夏天,我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山东看海。车到日照已是中午时分。随意找了一处渔家,定下房间。住宿费每人五元钱,便宜得令人难以置信。中午就在渔家吃饭,主食是煎饼,像一张张白纸一沓一沓地放在那儿。禁不住渔家的殷勤劝让,拿一沓放在口中,拼命撕拽一番才咬下来一小块,坚韧异常,肚子还没填饱,两腮早已嚼得酸疼。
听说海边有渔市,我们一起过去游玩。渔市在十几米高的防浪堤上,虽没有 侧船篷,使江风,蟹舍参差渔市东 的景象,却也挤满了售卖珊瑚、珍珠的小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大堤下面,停泊着许多大木船,被轻波推动,发出 咚咚 的碰撞。远方不时还有渔船归航, 哒哒哒 地轰鸣着靠岸,停下马达,抛上缆绳,停靠好后开始售卖鱼虾。小贩们率先跳上渔船,搞好价钱,称罢斤量,把海货扔进笼子,掂着笼子在各个船上跳跃穿行,如履平地。
游客们则衣着光鲜,站在堤坝边沿,好奇地观望下面的渔船。也有大胆的男人,沿着极窄的石阶下去,跳到船上,买些活蹦乱跳的鱼虾拎走。堤坝边上,散落着一片丢弃的海货,孩子们第一次见到鲜艳的海星、海蟹和奇形怪状的海鱼,不由得大惊小怪、大呼小叫,试探着捡拾起来,放在掌上仔细观察。
离开渔市时,我买了三只硕大的螃蟹。虽然递出一张百元大钞时颇有些心疼,但看着孩子兴奋地逗弄这些 横行将军 ,不禁 老夫聊发少年狂 ,和大家一起,在沙滩上展开 人蟹大战 。大螃蟹举着两个大钳,直立起身子,东奔西突,飞快横行;我们手拿小棍,围追堵截。一时间双方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见招拆招,打得难分难解。玩到最后,终以 大将军 失败告终。螃蟹束手就擒,被放进锅里蒸得通红。可是孩子们看着盘中的游戏伙伴,谁也不肯下筷,只得送给渔家了事。
下午到礁石中 寻宝 。退潮时,海边的石头露出水面,乱石中藏有许多的小生物:海葵如同盛开在水中的小葵花,伸展着密密麻麻的触手,静静地随水摇曳。小海贝将自己紧紧地粘在石头上,等待潮水再次升起。孩子们一块一块翻起石头,寻找新奇生物。正在专心搜索,突然有东西 唰 地蹿出,吓人一跳,仔细看时,原来只是一条小鱼儿受了惊吓,害得人 竹杆打蛇----两头害怕 。
虚惊过后,大家继续专注于捉鱼拿虾,忙得不亦乐乎,不曾想,一个浪头从女儿后面打来,等她惊慌地站起来,仿佛从水中捞起落汤鸡一般:头发滴着水、口里吐出水,大喊 咸死啦! 衣服湿了,她索性跑到沙滩,在浅水里追风逐浪。我们则静静坐在沙滩的礁石上,看海天上渔船点点,看浪花冲来退去。盼望那一刻时间凝固,可以心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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