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前期的模范部长们
明前期的模范部长们
---《明史》读书札记（八）
从明成祖永乐年间至明英宗天顺年间，尽管经历了“靖难之役”、“土木之变”、“夺门之变”等事件，国家的最高当政者几经更迭,
孔子读书阁，但这七八十年间，由于前后几任皇帝在明朝所有的皇帝中尚属行事中规中矩的守成之君，厂、卫之祸虽露端睨，但尚未成势，政治总体来说还算清明。有史书把永乐至宣德年间称为“永宣之治”。
当时，内阁之中不乏治世名臣，如永宣时期的内阁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英宗、景帝时的李贤、高谷、商辂等。由于明初朱元璋罢丞相，收事权于一身，分遣庶务于六部，后朱棣虽设内阁以预机务来弥补相权空缺造成的不便，但直到万历之前，阁臣无论品阶，还是实际行使的权力都位列六部尚书之后,
树海读书阁。在明朝的中前期，的确出现了几位才干、业绩以及个人操守都堪称模范的部长，为国家、民族做出了突出贡献。
一
模范财政部长夏原吉
夏原吉在明太祖时就任户部主事，显示出非凡的理财能力，被当时户部尚书郁新视作左右手，常常依照夏原吉的意见处理部务，受到明太祖的赏识。明成祖永乐三年正式就任户部尚书，“首请裁冗食,
铭华读书阁，平赋役；严盐法、钱钞之禁；清仓场，广屯种，以给边苏民，且便商贾。皆报可。凡中外户口、府库、田赋赢缩之数，各以小简书置怀中，时检阅之。一日,
精彩读书阁，帝问：“天下钱、谷几何？”对甚悉，以是益重之。当是时，兵革初定，论“靖难”功臣封赏，分封诸籓，增设武卫百司,
华闻读书阁。已，又发卒八十万问罪安南、中官造巨舰通海外诸国、大起北都宫阙。供亿转输以钜万万计，皆取给户曹。原吉悉心计应之，国用不绌,
孔子读书阁。&rdquo,
金霏读书阁;
夏原吉历事成祖、仁宗、宣宗三朝，担任国家财政部长长达二十多年，清介自守，堪称楷模。永乐十九年，他因谏阻皇帝北征，遭到抄家之祸,
树海读书阁，全家除了皇帝赏赐的钱物外，只有一些“布衣瓦器”。宣德三年，跟随明宣宗北巡，皇帝曾从夏原吉随身携带干粮袋里取出干粮来吃，吃了一口，苦笑着对夏原吉说：“什么东西？太难吃了罢。&rdquo,
树海读书阁;当时已贵为少保兼户部尚书的夏原吉答道：“士兵们连这也吃不到呀”。于是，“帝命赐以大官之馔，且犒将士。”
夏原吉身居高位，接人待物，颇有肚量。“吏污所服金织赐衣。原吉曰：“勿怖，污可浣也,
金霏读书阁。”又有污精微文书者，吏叩头请死。原吉不问，自入朝引咎,
树海读书阁，帝命易之。吕震尝倾原吉。震为子乞官，原吉以震在&ldquo,
爱看读书阁;靖难”时有守城功，为之请。平江伯陈瑄初亦恶原吉，原吉顾时时称瑄才。或问原吉：“量可学乎？”曰：“吾幼时，有犯未尝不怒。始忍于色，中忍于心，久则无可忍矣。”
二
模范国防部长于谦
于谦于“土木之变”时，叱南迁，迎郕王，在也先率师犯京时，临危受命，出任兵部尚书，提督各营军马，领导了著名的北京保卫战，力挽狂澜于既倒，成为景帝无可替代的保国栋梁。
景泰元年八月，距离英宗被俘已近一年。也先见明军无可乘之机，就想以归还英宗的方式罢战乞和。当时王直等大臣建议景帝派遣使者迎回英宗，景帝担心英宗迎还后自己的皇位不保，对大臣们发牢骚说：“我本来不愿做皇帝，当时推举我做皇帝的，也是你们呀。”这时，为打消皇帝的顾虑，于谦站出来，从容不迫地说道：“现在皇帝的大位已定，怎么会更改呢。本来就应尽快迎回上皇。如果也先有诈，我方正好有理由拒绝他。”由于于谦在当时功勋卓著，威重朝野，景帝尽管心里不情愿，表面上也只得说：“答应你，答应你。”随后派遣使节迎回了英宗。因此，《明史》称：“卒奉上皇以归，谦力也。”八年后，英宗复辟，却不顾念于谦在社稷危亡时所立的汗马功劳，只一味地以一已之私，苛责于谦迎立景帝的罪责，诬以谋逆的罪名，兴构了千古冤狱。
于谦当了八年的兵部尚书，对其所作所为，《明史列传五十八》于谦传中有生动的描写：“谦之为兵部也，也先势方张；而福建邓茂七、浙江叶宗留、广东黄萧养各拥众僭号；湖广、贵州、广西、瑶、僮、苗、僚所至蜂起。前后征调，皆谦独运。当军马倥偬，变在俄顷，谦目视指屈，口具章奏，悉合机宜。僚吏受成，相顾骇服。号令明审，虽勋臣宿将小不中律，即请旨切责。片纸行万里外，靡不惕息。其才略开敏，精神周至，一时无与比。至性过人，忧国忘身。上皇虽归，口不言功。东宫既易，命兼宫僚者支二俸。诸臣皆辞，谦独辞至再。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帝赐第西华门，辞曰：“国家多难，臣子何敢自安。”固辞，不允。乃取前后所赐玺书、袍、锭之属，悉加封识，岁时一省视而已。”
同时，《明史》也指出，于谦为人过于刚直，其尽公不顾私的为人处事无意间得罪了包括明英宗、大将石亨、太监曹吉祥等许多人，以致夺门变后，首当其冲，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在于谦死后，明英宗任命石亨的党羽陈汝言担任兵部尚书，不到一年，罢职抄家，得“赃累巨万”。英宗感慨地对石亨说：“于谦在景帝朝担任了八年的兵部尚书，而家无余资，陈汝言所贪为何如此多？”石亨低头无言以对。过了不久，边境传来警报，英宗“忧于色，恭顺侯吴瑾侍，进曰：“使于谦在，当不令寇至此。”帝为默然。”由此可见，于谦的能和廉，明英宗是心知肚明的。
三
模范人事部长王翱
王翱在景泰四年被任命为吏部尚书时，已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了。英宗复辟后，对这位老臣依然很尊重，称呼其“先生”。王翱担心自己年老多忘，皇帝召见时，常带着一个叫谈伦的年轻郎官一同前往，明英宗问他为何如此做，王翱回答：“我老了，恐怕听错和遗漏您的旨意，让这个小伙子帮我记着，他为人诚谨可信，应该不会有错。”
关于王翱在吏部尚书任上的作为，《明史列传六十五》王翱传是这样记载的：“翱在铨部，谢绝请谒，公余恒宿直庐，非岁时朔望谒先祠，未尝归私第。每引选，或值召对，侍郎代选。归虽暮，必至署阅所选，惟恐有不当也。论荐不使人知，曰：“吏部岂快恩怨地耶。”自奉俭素。景帝知其贫，为治第盐山。孙以廕入太学，不使应举，曰：“勿妨寒士路。”婿贾杰官近畿，翱夫人数迎女，杰恚曰：“若翁典铨，移我官京师，反手尔。何往来不惮烦也！”夫人闻之，乘间请翱。翱怒，推案，击夫人伤面。杰卒不得调。其自辽东还朝也，中官同事者重翱，赆明珠数颗，翱固辞。其人曰：“此先朝赐也，公得毋以赃却我乎。”不得已，纳而藏焉。中官死，召其从子还之。”
王翱与夏原吉一样，待人有宽宏的肚量。吏部有位主事名叫曹恂，升迁至江西做参政，突然得病需回原籍休养。王翱知道了，命令他以吏部主事的身份回乡休养。曹恂大怒，乘王翱上朝的时候，揪住王翱的前胸，当众扇王翱耳光，并大声辱骂他。这件事被皇帝听说，立刻将曹恂逮至诏狱，准备问罪。王翱在皇帝面前反而为曹恂开脱，使他免于罪责。
时任内阁首辅的李贤评价王翱“皋陶言九德，王公有其五：乱而敬，扰而毅，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也。”
王翱在选人方面也有小小的不足。明英宗时曾下诏，要求各地推举贤良方正、经明行修及山林隐逸士。推举上来的人都要经过吏部考核，王翱黜落之，百不取一二。究其原因，来的多为南方人，王翱喜用北方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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