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边淌过一条河(9)
【导读】:或许,只能寄
希望于
时间来慢慢抚平了。貌似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行走着,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份波澜不惊里,却有一簇小小的激流,在暗暗的咆哮。
安顿好姑
奶奶的后事,喧嚣的门庭走的走,散的散,握手拍肩,噙着泪说声保重
再见,
人生的一场戏终于走到落幕的时间。该收拾的收拾,
精彩读书阁,该
忘记的忘记,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只是端起酒杯少了声唠叨,烟烧到了手指没了句噌怪,伸出手臂无人搭肩,添床被子床却空了许多,
树海读书阁。谁在哭,谁在累,
铭华读书阁,谁在
伤心孤苦
流泪,也只有哭的人知,累的人知,伤心孤苦流泪的人,自己知。
不知道是真的良心发现,还是慑于村民的愤怒或者那个上海舅舅的权利,姑奶奶离去以后,姑
爷爷就和儿子媳妇一起
生活了。很久一段时间里,那个屋檐下,都是风平浪静。是啊,离去的已经离去,再做过多的追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倘若能让另一个
老人,安然的渡过余生,何尝不是一件乐事,至少会让
遗憾减少点,姑奶奶九泉之下也该欣慰些吧,
金霏读书阁。
偶尔见到姑爷爷的时候,会请他来家里坐坐,然后热情的给他递烟,泡茶,再东一句西一句的拣着话题陪他说,
树海读书阁。尽管我们做得很刻意,但并没有换来姑爷爷的喜逐颜开。每次来都是抽一支烟,喝一杯茶,然后以某种固定的
微笑的神情,再看看孩子们玩耍,就起身和我们
告别了。看着姑爷爷渐渐离去的微弓的身影,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来慢慢抚平了。
貌似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行走着,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份波澜不惊里,却有一簇小小的激流,在暗暗的咆哮。
目睹了
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之间,多年的纷纷扰扰,目睹了爸爸妈妈对爷爷奶奶一次又一次的无情冷漠,目睹了奶奶就仿佛墙头的那根狗尾巴草,终究逃不过
命运的捉弄,整个
生命陨落的过程,姑奶奶的孙子在
日记里写下了这样几句话,“奶奶,
树海读书阁,你放心,我记住了,现在他们怎么对待你们的,以后我也会怎么对待他们......”
十几岁的
少年变了,变得不爱说话,
广济读书阁,变得开始对身边的
目光言语,
华闻读书阁,特别的敏感,变得总是找着各种理由,
金霏读书阁,推托
同学的召唤邀请,变得
喜欢把夹克的领子竖得高高的,吭着头,
一个人行走在田埂的小路上。变得回到家,时常不小心的就弄翻一篮菜或者一叠整理好的衣裳,然后用挑衅的目光,看着
父亲母亲,看他们因
无奈或者着急,而扭曲的脸庞。变得手中的书本,常常就成为一个摆设或者道具,
迷茫的目光却在窗外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
急剧下降的成绩,使得
老师很诧异,就打
电话给姑奶奶的媳妇,姑奶奶的媳妇非常着急,
精彩读书阁,于是找孩子谈话。谈话的时候,孩子很听话,很懂事,无论说什么,他都点头,都答应,都明白,都知道,这一点让姑奶奶的媳妇很宽慰。只是谈话归谈话,明白归明白,浑身的招数使完,
学习成绩依然纹丝不变。孩子的父亲急了,推翻桌子就要揍他,姑奶奶的媳妇赶紧挡在孩子的前面,说,要打你就打我吧。
虽然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前面的屋子里,可是那压抑焦灼的空气,还是透过窗户的缝隙,丝丝缕缕的飘到了七架梁里。姑爷爷坐不住了,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不下去了,就推开门跑到院子里。这个场景如此的熟悉,
华闻读书阁,就仿佛昨天刚刚发生过一样。心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只是看看那个紧闭的窗户,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觉得该做些什么,可具体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是觉得这样不对,这样不好。
面对着家里家外一大堆的事情还有儿子的冷反抗,姑奶奶的媳妇,觉得头顶就象压了座山,
金门读书阁,有些喘不过气来。常常走进房间,却不知道来干什么的,走出家门,钥匙却又丢在屋子里......
连续几天的阴雨,终于过去了。窗外,
树海读书阁,天蓝得仿佛刚刚洗过一般,久违的
阳光把院子照得金灿灿的,全身的筋骨也好像在赶着脱胎,
树海读书阁。起身,伸了个懒腰,姑奶奶的媳妇突然想起儿子那几件还没照过阳光的衣服。儿子喜欢衣服里塞满阳光的
味道,她知道。丢下手中的活,赶紧捧着衣服上屋顶的平台。因为平台上的阳光更多,更透,每次儿子的衣服都是在那里晒。“不见孩子长,只见裤子短”,晾到孩子的裤子,姑奶奶的媳妇比比看看,微笑着。一边寻思着啥时添置新的,一边就垫起脚尖往绳子上挂去,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个跟头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在医院拍完了片子,便被告知,左侧身体的肩胛骨,锁骨,还有几根勒骨和其他的骨头,粉碎性骨折了。
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包扎的就象木乃伊。姑奶奶媳妇的意外坠楼,在村里成了茶余饭后,有人说,真奇怪,大白天的
太阳高高的,还有栏杆,怎么就掉下去了?有人说,真可怜,那么多骨头碎了,够她受的了。有人说,这骨头怎么才能长起来,
爱看读书阁?还能不能恢复啊?还有人说,这是报应,这是姑奶奶的魂魄回来找她了,谁让她以前那么可恶的。不管她
曾经多么嚣张,多么厉害,现在总要求人了吧!
而这场意外也彻底打破了一家人规律的生活。医院的病人需要人照顾,家里的孩子也少不了人。最后只能是请亲戚
朋友在医院里帮忙,姑爷爷呆在家里料理家务,姑爷爷的儿子
女儿则两头跑。因为是粉碎性骨折,仅仅是体外固位已经不可能,大大小小的手术需要很多次。手术时还要固定上钢丝,钢板,让骨头在一种约束下慢慢的生长,定型,恢复。时常会有新的情况出现,于是时常就有新的消息传到家里。家里的姑爷爷很焦急,想在周末的时候和孙子一起去医院看看,可是孙子却总是说作业太多,没有时间去。其实和孙子呆在一起,姑爷爷并没有多少事情要做,倒是孙子挺照顾他的,一不留神就把碗洗了,地扫了,衣服晾上了,有空还会和姑爷爷聊聊天。就是每次提到医院,孙子总要推脱,然后安慰姑爷爷说,你别担心,会好的,姑姑不是说嘛,
树海读书阁,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那时候再照顾也不迟啊。姑爷爷想想也有道理,自己去了说不定会添乱。
在医院躺了几个月,
爱看读书阁,姑奶奶的媳妇终于可以
回家了。虽说状况好了很多,可是摔伤的半边身体,还是不能随意动弹。整个人只能平躺在床上,吃饭,
修身读书阁,喝水,穿衣,
树海读书阁,就连上厕所也需要别人的帮忙。大大小小的手术,来自内心的担忧害怕,
孔子读书阁,多日身体的疼痛不便,已经将这个
女人折腾得脱了一层皮。刚回到家的时候,头发蓬散,目光无力,身上还缠着很多绷带,要不是那张脸还有些熟悉的轮廓,别人真的不认识她了。
正在一家人忙着安置姑奶奶的媳妇的时候,姑奶奶的孙子也回来了。姑爷爷招呼他过来看看母亲,他只是答应了一声,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留下床上那个努力挤出来的,已经僵硬的笑容。姑爷爷见状赶紧解释说,孩子这段时间学习忙,
孔子读书阁,每天都带晚,你不在家的时候,他整天念叨。放心,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他准会过来。谁知道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屋子里“匡当”一声。姑爷爷走出去一看,客厅里正横着从医院里带回来的媳妇的拐杖,而孙子正在一边若无其事的翘着二郎腿,
树海读书阁。“快扶起来啊!”姑爷爷小声的对孙子说,孙子看也没看,就转过了身子。“哎,你这孩子!”姑爷爷没法,只有叹着气弯下了腰。只是手还没碰到拐杖,就被一只脚勾了起来,孙子看了他一眼,
树海读书阁,走开了。
傍晚的时候,
树海读书阁,姑奶奶的女儿回来了。女儿的家,离这里也有好几里路。没有分家的时候,不常回来,一来是路程远,二来也是怕哥嫂有意见。分家以后,因为惦记
父母,才又隔三岔五的捎点东西,整理点家务。姑奶奶去世以后,见父亲生活得还好,也就在节假日的时候,才来看看。其实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从内心里讲,要不是父亲还在,就真的不想回来,因为有些事情有些
记忆,是不可能象云烟一样从记忆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可是有什么办法,父亲说,他是你哥哥,你不帮他还指望谁呢。是啊,本是一脉同生,本是血脉相连,本是这个
世界上最亲,最近的人,可是世事弄人,却让自己对这个家充满了厌倦。只是厌倦归厌倦,倘若自己不帮他们,这个没有女人的家,真的乱了。
“爸,这里有些汤,你给嫂子装点吧!”女儿把手中的保温瓶递给父亲以后,
孔子读书阁,进了嫂子的房间。见姑奶奶的女儿进来,媳妇迅速游离了自己的目光,也不说什么话,就那样直直的躺着。女儿收拾好房间,又打了盆热水,
金门读书阁,帮嫂子擦起没有受伤的地方。因为时常以同一个姿势躺着,嫂子身上的皮肤有些已经结痂了,而
那些拆了线的地方,每根针每道线的痕迹则清晰可见。每次擦到这里,姑奶奶的女儿都倒吸一口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忍不住就问嫂子疼不疼,
宁静读书阁,而嫂子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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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读书阁;小文,快过来!”厨房里的姑爷爷盛好汤,刚好看见孙子站在院子里。“快,帮我这汤端给你妈妈,外面炉子上还熬着粥,我得去了。”说着就把汤碗递了过去。孙子瞥了姑爷爷一眼,有些不情愿的伸出手,只是当目光掠过汤碗时,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快点,快点,外面要溢了!”孙子犹豫了一下,端着碗径直走向母亲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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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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