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班主任 ——记厉汉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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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华读书阁; “厉害”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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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海读书阁; ——记厉汉杰老师
厉汉杰老师是我在开化中学读书时的初中班主任。同学们私下称班主任为“厉害”老师:一是因为他姓“厉”;二是我们当地将严格、能干,镇得住、有本领的人称之为“厉害”;三是发起脾气够“凶”,能镇住吵生。我们班刚入学时是全校闻名的“吵”班,
爱看读书阁,课堂纪律很差,开学之初各门任课老师基本都有“哑嗓&rdquo,
华闻读书阁;的经历,为此厉老师没少接到相关老师的“告状”。虽然我们初中的学制只有两年,但班主任的“厉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厉老师的严厉,来源于他的性格:直爽,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发现问题,立马解决,批评不留情面。我大概可以算作好学生的一类的,也享受了几次班主任的“电闪雷鸣”。
1970年毛主席发表了“五.二○”《庄严声明》,县里为了紧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安排开中组织学生深入农村,要求将《庄严声明》的精神宣传到每个生产大队,传达到每一农户。我们班的任务是到中村公社。为提高宣传效果,班里需要组织演出队,有好事同学推荐了我。可我性格内向,没有表演方面的兴趣,更没有表演的经历,所以拒绝参加。可事也凑巧,有个女同学,是班里的文艺骨干,唱、演俱佳,不知什么原因也不想参加文艺演出队。老师劝说无效后,终于发火了,批评了整整一个晚自修课。主要目标当然是我,说我作为班里的骨干,还有个“五好战士”的称号,连宣传毛泽东思想都不积极参加,必须深挖错误根源。老师还下了最后通牒:如拒绝参加文艺演出队,就取消下乡资格。结果另一位参加了演出队,我还是蒙混过关了,没有参加文艺演出,也没被取消下乡资格。原因一是我确实没有表演的能力,赶鸭子上架不会有好的效果;二是从朗读角度说,
孔子读书阁,作为班里的读报员,我还是宣读“五.二○”《庄严声明》的最佳人选之一。
在“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战略方针指引下,全国都兴起了挖防空洞的热潮。学校每个班都要有自己的战壕和防空洞,分配给我们班的位置就在学校后面的花山上。防空洞因工具少且人多挤不开,每天课外活动时安排同学轮流挖。战壕是全班同学都要参加,挖的时间临时通知。一次老师通知下午课外活动挖战壕,不知什么原因我没听到,课外活动时我与一个同学飞奔到操场打篮球去了,过了一会感到不对劲,为什么班里几个球迷都不见人影,估计是挖战壕去了,赶紧往花山跑,老师和同学们果然都在。厉老师看到我俩,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建新不奇怪,
金霏读书阁,乐丰很奇怪!”说得我脸直发烫,真想立即钻进防空洞。大概是平常我的表现还是比较积极的吧,老师感到有点不可理解。
初中毕业前夕,大家都很兴奋,因为那一年城镇户口的可直接分配工作。当时大部分同学家里经济条件都不好,加上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大都希望能进入工作岗位。一天老师召集开会,说准备从我们中挑选部分同学继续读高中,比例在1/5左右,让希望读高中的同学报名,学校审查考试后再录取。可当场没有人报名,静默了几分钟后老师来了脾气,说你们刚才表决心时都说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树海读书阁,一切交给党安排,可现在需要有同学继续学习上高中,却没有人愿意报名,是不是有点言行不一?做口头革命派?这话分量相当重,说完后老师就宣布下课,让我们思考十分钟。当时男女同学基本不交流,男同学里面两个班长与我都学习成绩都不错,有一定的号召力。我们三人在一起交流了想法:班长因父亲已去世,生活比较困难,坚决不读;副班长想读,只是不想率先报名;我因家里条件差也不想读,不过态度不坚决,但又觉得老师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不报名不行,想等考试时发挥差一点,仍可得到分配的机会,而又不会戴上不服从安排的帽子。十分钟后,副班长和我都选择了报名,也顺利地通过考试上了高中。
厉老师的严厉其实更多地是出自对学生的关爱。对同学中存在的问题,并不是一味的批评,而是通过引导激励,帮助学生成长,开展自我批评等多种方式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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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海读书阁; 我们班有个姓侯的同学,父亲是人武部的,也许是继承了解放军擅长思想政治工作的传统吧,他担任小组长,碰到组里同学吵架或不遵守纪律什么的,便在课余一本正经地找该同学谈话,进行批评。厉老师非常赞赏他的做法,经常在班里表扬他。一次暑假我和他一道到学校看望厉老师,临走时老师特别嘱咐我,要向他学习做同学的思想政治工作,学会调动其他同学的积极性。而我有点不以为然,认为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错了,没水平也没资格去批评别人,
精彩读书阁。所以并未去学习实践如何做思想政治工作,直到退休,做思想政治工作还是我的短板。
也许是我写批判文章比较积极吧,第二学期我成了班里的大批判小组负责人,校大批判组成员。当时大批判是各项活动的开路先锋,班里每周都要开展大批判,学校也经常开批判大会,指定同学发言。主要是批判读书做官论、读书无用论、极“左”思潮、无政府主义等等。班主任经常对我面授机宜,指出一些不良苗头,让我写出批判文章,他再借题发挥。记得多时一周写过四篇大批判文章。那时每个班级都有一块黑板报,以刊登大批判文章为主。老师把它交给我负责,多方引导我办好黑板报。一次看到学校宣传栏的新闻图片中有如何搞好大批判专栏的内容,专门带我去看。老师的期望我是知道的,可我有个弱点,自己可以做到竭尽全力,但不好意思指挥别人干活,也就是缺乏指挥协调能力。我文章还过得去,字写得就惨不忍睹了,所以那专栏一直办不好,枉费了老师心血。现在想想,挺对不住老师的。
“要斗私批修”、 “要斗私批修”、 “要斗私批修”,三遍一念,便是触及灵魂,狠斗私字一闪念,割韭菜不行,要拔大葱。这是当时经常举行的一种会议。由于我们有吵班的名声,课堂纪律不好,斗私批修的机会就比别的班多。我有点怕这种会议,因是负责大批判的,正人先正已,要带头斗私,但经常自我批评就没有新词,再说一个问题检讨过几遍就属屡教不改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有点烦。老师比较善于运用这个武器,有时掌握了一点情况,引而不发,让你自己不断加深认识,否则就是斗私批修精神不够。一次数学老师课实在上不下去,停课让我们专门讨论课堂纪律。后来厉老师知道了,晚上便召开斗私批修会,从班干部到小组长,再到“吵王”一个不落。
厉老师是个多面手,农业是专家,体育是强项,篮球打得好,短跑是名将,字写得漂亮,还写得一手好文章。
离学校四、五里处有个蛟池大队,原本是新安江移民,文革初期全部迁往江西了,其田地交给开中作为学农基地。学校把田地分到班,由班自行决定种植品种。我们的班主任是农业老师,正好有用武之地,带领我们种的是大豆,每周都要到学农基地转一转,在老师的精心指导和我们的辛勤培育下,豆子长势良好,丰收在望,大家都很高兴。可就在暑假期间爆发了虫灾,绿油油的叶子啃成千疮百孔,几天时间,原本茂密的豆地变成稀稀拉拉的了。厉老师一直坚守在学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定下了治虫妙计。选好了农药后,就缺喷雾器。正巧当时有一支灭螺队驻在蛟池,有十几台喷雾器,但他们白天要灭螺,喷雾器只有晚上才可借。老师联系好后,动员了十多名男同学,趁着月光来到学农基地,老师亲自配制农药,一个多小时后,治虫大战告捷。
我们班主任的“一支笔”享誉开中,文章逻辑性强,文采飞扬。他是我们的农业课老师,但也利用晚自修时间精心辅导同学们的作文,经常点评同学们的总结和大批判文章。同学中两个男班长和我的作文水平还不错,当时学校经常开展“四好集体”类的评比,班里的各种总结基本上由我们三人负责起草。记得一次学校上午通知第二天下午开讲用会,下午老师把我们三人叫去,先是引导我们回顾了本学期的大致过程,有哪些可以总结的东西,然后把素材分成三类:一是政治与大批判;二是智育与学习;三是军体与劳动。让我们每人写一部分,要求在早自修前完成。吃过晚饭我们就在教室里忙开了,当时崇尚集体主义,部分同学虽不参与写作,但仍在陪伴帮助我们,为我们提供补充素材,到街上为我们买黑面包(一种粗加工的面粉制作的),为我们驱赶蚊子。实在困了,把课桌一拼,用报纸盖在身上挡挡蚊子,打个盹又写。赶在早自修前把草稿交给了班主任,根据老师审阅后的修改意见,我们在会议开始前抄好总结。事后听另一老师说原以为总结是班主任亲自捉刀的,心里有点美。
在老师的精心管理下,班里的面貌有了明显转变。无论是参加学校安排的工作还是自己组织活动,战斗力都名列前茅,这一点,班主任也相当满意。
“左前方原子弹爆炸,卧倒!”一声令下,我们迅速背对左前方,几乎以笔直的姿势,俯卧在地,这是我们班在学校运动会上团体表演中的一个镜头。学校每年都要开一次运动会,开幕式上,安排有团体操表演,当时学军,表演就用军事题材。当年学校安排两个班表演,一班是用木枪刺杀格斗,我们班是综合性的,除防原子弹爆炸外,还有正步走、攻碉堡,救护伤员等内容。每天早上的军训时间,老师都亲临现场,在县中队解放军的指导下,一遍遍的练习卧倒、匍匐前进、伤员包扎救护、通过封锁线、格斗,当时学校的水泥球场,我们不知用身体丈量了多少回。鞋子磨破了,裤子也磨破了,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容易到了运动会开幕式,可天不助我们,开幕前下了一场雨,操场低洼处积满了水。然而运动会开幕式已经准备就绪,恶劣的条件正是对我们的考验。一声令下,便在泥水中摸爬滚打。由于我们的精神可嘉,学校专门为我们颁发了“集体风格奖”。
1971年5月的一天,哗啦啦的大雨下个不停,学校里很快就积起了水,我们班从学农基地收割来的大量蚕豆,堆放在水泥球场上,眼看就要被积水浸泡到,这可是我们的劳动成果,可雨没停的意思,怎么办?老师看了情况后,来到教室宣布了一条命令:男同学除身体弱小者外,全部打赤膊。当时不解其意,大家都愣在那儿。待老师说明是要冒雨将蚕豆转移到室内时,男同学们争先恐后,忽拉拉地冲向球场,将一捆捆的蚕豆背到400米远的“革命堂”(当时学校礼堂的名字)。这一行为感动了全校的师生,许多其他班同学自发打着伞,将沿途掉落的蚕豆捡起来送到礼堂里。厉老师早就通知食堂烧了一锅红糖姜汤,背完后即让我们喝下。事后老师表扬说:学校老师都评论了,今天的行动全校只有两个班能做到,高中班(当时开中文革后招生的唯一的高中班),另外一个就是我们,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读高中后我换了班主任,和厉老师的接触少了。1976年从厉老师开化中学调到海宁一中,我们班的同学只是在厉老师回开中时和老师相聚了两次。一次是2004年11月27日,老师来开化参加开中60年校庆。另一次是2015年4月5日,厉老师来开化参加开中初68届同学会,我们班几个同学在班长的召集下,从杭州、兰溪、衢州赶到开化与老师相聚,老师身体不错,神态动作还有当年的影子,只是听力有点影响。在我们的再三挽留下,老师推迟了回海宁的安排,和我们班能联系到的同学再聚一聚,师生在党校餐厅门口合了个影,赶来看望老师的有19名同学。因为要回衢州,我提前离席,老师一定要送我到门口,为人师表,没齿难忘。
厉老师到海宁后工作更加“厉害”了,他曾当选海宁市人大代表,先后荣获了海宁市劳动模范、浙江省特级教师、全国优秀教师等称号。祝福老师,我们“厉害”的初中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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